第3章 惊恐
“没做什么,只是……”夜聿的话还没说话,萧棋已挂断电话。
萧棋发誓他真的有在冲上楼的过程中,在心中默默祈祷事情不要真的是他想的那样。然而哪怕是上帝此刻听到了萧棋的祈祷,这会也已经无力阻止已经发生的事情。
萧棋早已失了往日的温和,推开门只是一眼便看清了在地上卷缩着颤抖的人绝对是墨染。哪怕他尽可能的缩在墙边,他那头亚麻色的长发也无法令人忽视。疾步走到墨染的身边,将仍在颤抖的墨染抱起坐到了沙发上,解开束缚其双手的绳,开始轻拍他的后背,“小染,乖,没事了,结束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在萧棋柔声的安抚之下,墨染渐渐止住颤抖,只是还如同一个孩子一般蜷缩在萧棋的怀中。一时间,往日里在奴隶丛中风生水起的墨染,这一刻却忽然什么都没了。见此,萧棋抱着墨染得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而墨染身后已经整齐的红肿的藤条印记令他有些不适。
萧棋抬头看到了从他进门起就斜倚在办公桌边的夜聿,还有那未被夜聿收起的藤条,便什么都明白了。
萧棋一边揉着墨染,一边拿出手机给徐铭打电话。“铭,麻烦你开车过来夜欲一次,我想墨染的状态可能有些不太好。你再带些镇定剂过来。”
听着电话那头乒乒乓乓急切整理东西的声音,萧棋只能苦笑的摇摇头,似乎是在为自己担忧些什么。
夜聿看到这样的萧棋,虽然心中充满疑惑,却也没有多话,只是秉承一贯不多话的风格,吩咐人去准备医疗室。
其实早在夜聿的记忆里,萧棋一直是他们那群人里最浪的,而夜聿也从没有听说萧棋有对哪个人上心。而这次回来后,萧棋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听夜欲几个呆了许久的调教师说,萧棋已经很久没有染指过夜欲的奴隶了。除了必要的委托便再也没有招过那个奴隶伺候自己了。
不过整个夜欲的调教师都知道,萧棋对一个调教师是极好,而那个人就是墨染。小染……呵,恐怕就是那个墨染了吧,难怪让萧棋这么紧张。只不过这样的人真的就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墨染么?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让他感觉如此意料之外。
萧棋怀中男子的脸与夜聿记忆中那张稚嫩的脸庞渐渐重合。夜聿真是没想到,五年前当墨染被萧棋塞给他照顾的时候,这个在他看来就连在夜欲当奴隶都没有资格的男孩子,真没想到五年时间竟然在萧棋的教导下已经成了夜欲最富盛名的调教师。独独还是那个最特殊的一个。
那么,到现在夜聿也不禁对这人产生了兴许,毕竟多年前总被人用赤裸裸眼神盯着的感觉,可不是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萧棋用修长手指轻抚过墨染背后的鞭痕,心中有一丝怜惜,还有一丝悔恨,而墨染则因为疼痛不禁再次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萧棋轻抚着墨染的后背,出声轻声安抚着墨染有些不安的情绪,萧棋将墨染轻轻抱到旁边的床上,此时徐铭已经闻讯赶来,进了夜聿的休息室里。
对于这个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男人,夜聿也算是有所耳闻,不算是圈里太有名的人,却是A市圈子里有着极好口碑的外科医生,至于圈子外的那些,夜聿本着不窥探私生活的原则,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萧棋,小染怎么了呢???出什么事了??”徐铭焦急的语气表达了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萧棋知道这男人遇上墨染的事情就紧张的不得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来的这么快。徐铭因为听说墨染出事而紧张的心根本静不下来,五年前,他因为一时疏忽已经失去了弟弟,他不可能再失去墨染,这个被他视做亲弟弟的人。
不过作为医生的良好素质,让徐铭在见到卷缩在床上呓语的墨染以后,非常迅速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墨染一半裸露的后背上红肿的鞭痕让他感觉尤为刺眼,徐铭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想如果萧棋今天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徐铭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动的做出些什么来……
“小染因为受到惊吓,所以情绪有些不稳定……”萧棋的话还没未说完,“啪”徐铭一言不发,只是抬手甩了萧棋一巴掌,“你告诉我说会好好照顾他的,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从徐昕因为萧棋的关系失踪以后,徐铭一直郁郁寡欢,直到那一天夜里萧棋带了墨染出现在了自己家中,徐铭一眼便喜欢上那个人儿,也将自己对弟弟的感情全部寄托到了染的身上。这样一晃就是五年,这五年来其实萧棋也没少受徐铭的气,而徐铭对于以前的事情已经渐渐的不再怪罪萧棋,只是萧棋他没想到这样的墨染,竟然让徐铭又回忆起了那段最痛苦的时光,一时间竟克制不住内心愤怒情绪。
而一边的夜聿显然是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了,这样的对话绝不是普通的医患关系,不过他从来不知道萧棋跟徐铭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言辞间却透露着一丝非比寻常的关系。
“咳,跟萧棋无关,是我误会了……”作为一个有担当的人,夜聿还是开口向徐铭解释道,不过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室内沉默许久,夜聿那深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麻烦您了。”
而徐铭毫不把聿放在眼里,似是没有看到他一般,动手检查起墨染身上的伤口,随后给墨染打了一支镇定剂,让他沉沉睡去。离开房间后又迅速返回,从药箱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丢给萧棋,“把药膏给小染抹上,一天三次,消肿祛疤。黄色的药片是消炎的口服药,一样一天三次。白色的药片是安眠药,你应该知道的。”语毕,徐铭别有深意的看了夜聿一眼。
“是,我知道了。”萧棋知道徐铭之前的恐惧有多深,那此刻的怒气便有多盛。他可不想这五年来的一切都付之东流,“铭,你先去我房间休息吧,我给墨染上完药就去找你。”其实萧棋更不想徐铭为了墨染的事情和夜聿闹出什么不愉快。毕竟这事情本身也是他大意了。
徐铭听罢便走了出去,他知道萧棋也是疼墨染,不过自己更甚罢了。刚刚自己也有一些冲动了,在旁人面前对他动了手,徐铭思忖着。
“聿,你先去忙吧,这里我来。”萧棋一边说着,一边细心的为墨染背后的鞭痕摸上药膏。墨染下意识的轻轻哼出声来,“稍后还是麻烦你照顾他一下。我晚上接他回去。”
“恩。”夜聿虽然有太多的东西想要知道,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萧棋无法给他解释,便不再打扰萧棋给墨染上药。
墨染因为药物的作用睡去,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却无法改变,萧棋看着墨染在床上蜷缩的身影,心中除了心疼,还有那无尽的自责。
这一刻萧棋有后悔的,为什么当初会同意教他做调教师的,明明那时候有无数理由可以让他离开这里的,并且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自己却未不忍将他心中的念头掐断的,可是如今留下了它,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萧棋可以说他比谁都要了解。
五年的时间,让染对于鞭子藤条之类的恐惧感已经小了太多。不过,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淡忘很多,然而对于那些深深刻入记忆的东西却是永远存在,即使墨染失忆过,但太多东西仍然旧存在。
但墨染的过去又有些什么呢……?而萧棋也看着窗外想起了五年之前……
第2章 初见
墨染看着萧棋消失的背影,扯了扯自己的长发,此刻的行为凸显了他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不过饶是墨染心中如此所想,那他也绝不是那种想当然的人。既然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多年的人就这样忽然间近在咫尺,他不去好好地尝试一次,也许多年后连墨染自己都觉得会恨自己。
其实,畏首畏尾原本就不是墨染的风格,在他看来,如此绝对是天赐良机良机,那他又怎能这样错过。在墨染的想法中,一切有机会发生,却不去努力尝试的事情,那绝对是他的问题,更何况,他的心已经沉沦了多年,这一次怎么也要对自己有个说法了。
墨染跳下沙发,看着落地镜子中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青涩少年的模样。齐腰的长发与他那张精致的面孔相辅相成,他在夜欲的这几年,除了更美了一点,身上倒没有沾染什么风尘气。不过若是不开口说话,被当作女子也没一定的。墨染用手指一边缠绕着自己的发,一边向夜欲三楼楼道深处走去。他还依稀记得,那个三楼尽头的休息室每天都会有专职的奴隶去打扫,然而自从那时起,他却从未见过那个人在这里出现过。
临近傍晚的夜染人早已渐渐多了起来,只是墨染越走越深,而人却越来越少。墨染扯了扯嘴角,心中却是在吐槽着那个喜幽静的男人。
终于远离了人群,墨染也到了他的目的地。墨染站在门前,双眼紧盯着那扇黑色漆门,凝视良久,墨染抬手轻轻叩门。轻扣三下以后,墨染屏气凝神,心略微跳的有些快了,一种莫名而来的紧张逐渐占据了墨染的整颗心,紧握的左手掌心中却不断冒汗。
墨染静静的在门口等着,直到墨染以为室内无人心中略有些失望的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听到门后传来的那不真切的声音。“进来,先去帮我准备一杯咖啡。”听到叩门声,夜聿没有抬头,而他只是单纯的以为进入的人,是方才萧棋说要送来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奴隶,便吩咐了命令,头也没抬,依旧专注于手头棘手的工作。
墨染听到这个声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推门而入,只见眼前的背影与五年前记忆中的身影渐渐重合。五年的时间没有给他眼前的男人带来太多的东西,这个男人还是那样的吸引着他。然而眼前的人是一种最致命的毒,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的墨染都中的心甘情愿。
听到了夜聿的吩咐,墨染皱了皱眉,然而此刻的墨染却只是单纯的以为夜聿不过是太忙了,而吩咐别人,对他而言本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仿佛夜聿天生就该那样,有着命令所有人的权力。
墨染闻言动手煮起了咖啡,当手中端着拿着咖啡来到办公桌边,看着聿正在工作的身影,不禁看的有些痴了,渐渐的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跪下。”夜聿抬头撇了端着咖啡的墨染一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中似是有些表达了不满于墨染站着伺候他。
夜聿看了墨染那张脸一眼,虽说被惊艳到,可心中却止不住的想着,什么时候一个奴隶也有资格站在调教师的身边了,聿一边想着,一边考虑着最近的夜欲是怎么了,难道是说自己这几年在岛上,顾不着这里,就连萧棋太忙所以管不了夜欲这档子事情了?还是说从岛上出来的调教师早就把岛上的要求忘记的一干二净了?这会儿都已经技术越来越差,调教不好奴隶要回岛上集训了是么?
不过夜聿忽然想到萧棋曾经提过一个破例成了调教师,却没有上岛考核的人。如果这奴隶是那人带出来,恐怕那人的技术也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好吧。真是……
夜聿还没继续深想下去,余光却瞟到那人还站在自己的身边,“跪下。”那深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墨染忽然从自己的回忆中醒来。
就当墨染的脑中还在犹豫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身体却下意识的先服从了聿的命令。“碰”的一声,膝盖接触木制地板的声音响起,夜聿再抬眼却看到墨染已经稳稳的端着咖啡跪下。而墨染则暗暗咬了咬自己的唇,以此缓解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感,这一刻墨染竟先开始埋怨自己的身子竟然在这几年来愈发变得娇气,对于痛也变得如此的敏感。
墨染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脑中还未曾想好,身体对于聿的命令却先进行了遵从,即使已经跪倒地上,但心中却想要探究那个问题的墨染。
忽然间,一个阴影笼罩了自己的上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忽然出现,对于聿的威严,其实墨染总是不那么敢于挑战的。
夜聿看了一眼跪下的人,沉声问到,“你在这里多久了?”
“五年了。”墨染心中有些纳闷,总觉得现在这样的姿势好像并不太适合谈话,然而,夜聿随后的问题才让他彻底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告诉过你,奴隶不可以在夜欲穿衣服么?”夜聿伸手抓起墨染的亚麻色长发,强迫墨染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夜聿看着眼前的人穿着白色的T恤以及有些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不悦的皱了眉,心想,现在的奴隶果然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不过心中却升起了一丝丝的困惑,总觉得这人为何有点眼熟,不过想不起来的事情从来不在他夜聿考虑的范围之内。毕竟自己这几年都未下岛,这奴隶权当是那个萧棋口中所说的不听话的奴隶了。
墨染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夜聿是将他当做夜欲的奴隶了,急急的便想开口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你想的……”墨染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对聿怎么说。说不是然后离开吗?还是将错就错呢?墨染还没想好该如何说,夜聿就接着发难了。
夜聿看他说不下去了,便更加认定了这只是个不守规矩的奴隶,责问到,“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奴隶么?不是奴隶你又怎么会在夜欲?白天的夜欲只有两种人,若你是调教师又怎么会穿成这样,调教师该有的身份牌呢?若是调教师会这样就跪下了?”夜聿一连串的问题,更是问的墨染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身份牌?就凭他这张脸,在夜欲有谁不认识他呢,身份牌应该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在哪了吧……在这里,似乎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不认识自己吧。’墨染被迫看着夜聿的眼,扯了扯嘴角,那么多问题,一时之间又怎么解释。看样子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把他忘了,想到这,墨染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落寞。
夜聿看他不回答,便以为自己都说对了,所以那小奴隶无话可说了,在墨染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转身去拿了几根麻绳还有藤条。
“你要干什么?”当墨染回过神来时,便看到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面前,声音中含着一丝惊恐,总觉得眼前的男人让他感觉有点危险。
然而聿没有开口,回答墨染的是一下藤条,墨染的身子颤抖的一下,忍受着藤条打在身上的尖锐刺痛,以及过后火辣辣的感觉,艰难的开口道:“我不是奴隶。”其实墨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聿的时候,平时自己调教奴隶时的气场全没了。
夜聿已经不想去理会墨染在说什么了,他认为现在墨染说的一切都是为了狡辩,丢了藤条捡起绳子靠近墨染。墨染也就此慌了神,挣扎起来,不断的向后退去。不一会遍退到了墙边,本就身形瘦弱的墨染又怎么能反抗的过夜聿呢?
其实,墨染也忘记了,在夜欲,本就是没有奴隶敢反抗调教师的。既然已经被夜聿认定了是奴隶,他再多的解释也只是无济于事,唯一的可能便是被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奴隶来处理。
夜聿不知从拿出麻绳捆住了墨染的双手挂在了墙面的挂钩上。拿起毫不留情的用藤条抽打起墨染那光洁的后背来,以此来表示他对于墨染不敬的惩罚。
“混蛋,我说了我不是奴隶。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墨染突然歇斯底理的喊道,身子愈发的颤抖起来,心中彻底被藤条带来的恐惧感占据,那张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也沾上了两行清泪。
短短十几下藤条过后,墨染已经彻底的陷入了恐惧的深渊,事后,就连墨染也说不清为何自己这次以竟然对这些反应会这么大,至少五年来他的心早就更加坚固了才是。
不知过去了多少下,墨染也已不像一开始那样激烈的反抗,取而代之的是有气无力的呢喃,“不要……不要……放开我……我说了我不要啊……”墨染忽然间的尖角令夜聿的心底一惊,瞬间停了手。
夜聿从未见过这样情绪抵触的奴隶,不管是送到他的面前又或是夜欲的奴隶大多已经接受过夜
岛的调教,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而这明显不是身体上的,更像是心理上的……?
夜聿正想着,忽然间传出的手机铃声彻底打断了夜聿的思路,他放下了手中的藤条,拿起手机的,看了眼是萧棋的电话,便接起沉声道“什么事。”虽然心中有些不悦此刻被电话打断,但至少他觉得有必要跟这个“奴隶”谈谈,而且也许萧棋会知道更多的情况也没一定。
“没什么事,就是要伺候你的奴隶被人包出去了,晚些时候我再挑选一个不错的给你送去,反正只是照顾你生活起居,你也没什么需要发泄的是吧。”萧棋略带调侃的语气,却让夜聿彻瞬间明白了,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此刻已跪坐在地板上呜咽的人儿,然而心中的疑惑也更大了一些,“你立刻来我房间,告诉我这个进我房间的人是谁?”
这时候……萧棋心中一惊,可能是……不,肯定是,该死。萧棋仔细一听还有几声哭喊,顿时慌了神,“该死,你对他做了什么?”一边说一边从大厅冲上三楼深处的那间房间。
“没做什么,只是……”夜聿的话还没说话,萧棋已经急急的推门而入,往日的淡定统统全无。
第1章 新生
男孩赤裸着身子,跪在地上,光洁的后背上已布满了深红色的鞭痕。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男孩的那张小嘴中吐出,“啊……啊……不……不要!”男孩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无助的扬起头,双眼中饱含惊恐的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那双手的主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单薄的身形让人觉得似乎有些弱不禁风,只不过那张脸配上精致的五官,带着人畜无害却摄人心魄的笑容,让人的心底总不是觉得那么的踏实。
你若将这人放着在A市,但凡有点来头的人,都会告诉你他是“夜欲”的墨染。在A市,谁不知道那个叫“夜欲”酒吧里有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叫做墨染,而sm圈子里又有哪人不晓这墨染是夜欲俱乐部里除了传说中那人以外最受欢迎的调教师。
当然墨染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貌,更因为他的手段。在这个圈子里的S,看中的是墨染调教过的人,在夜欲被墨染调教过的奴总是拍卖的价格更高一些。而M则是无一不希望成为墨染的专属,最不济也希望被他调教一夜。只是这人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好接触的一个人呢。
墨染用修长的手指握住红烛渐渐靠近男孩的身体,男孩用着有些迷离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他并没有被捆绑,可是他却真的不敢逃、不敢躲、更不敢拒绝,只能跪在地上时刻警醒自己保持着清醒,而口中却不由自己的露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男孩知道眼前这人是夜欲最受欢迎的调教师,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容颜,更因为他的调教手段,那些让奴隶想起便不由自主恐惧的手段。男孩不敢想,如果自己的忤逆了他,在俱乐部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好过了吧。
听到了男孩的呻吟,墨染微微扬起嘴角,深邃的眸里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不止一次犯错的奴隶,墨染有些恶意的将蜡烛靠近男孩的双腿之间。源于双腿之间的灼热感,让男孩心底不安的颤抖起来。
终于,墨染开口了,声音带了一丝慵懒还有一丝性感,“是谁告诉过你可以对调教师说不了?反抗客人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犯了吧。”,话音刚落,也不等男孩有所反应,墨染便将手中的蜡油尽数滴落在男孩的私处。
只听见男孩一声惨叫向地上倒去,便再无其他的声响,墨染看到地上的男孩因为无法忍受的疼痛而昏迷,微微皱了皱眉,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竟透露了一丝不忍。
其实对于这些事情墨染大概是厌恶的,即使已经在夜欲呆了五年,也无法完全适应这项工作。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将他引到到了这条路上。其实墨染心底是最清楚不过的,哪怕他作为一个最清白的旁观者,这些男孩由其他调教师调教,至于结果他更加控制不了。倒不如将这些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好歹教好规矩,会识人眼色,讲不定还能过得更好一些。
而对于眼前这个接受惩罚的男孩,他也不知道为何有着一丝特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有着和当年的自己一样的倔强吧。不过现在的墨染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毕竟有着一张美过女人的脸,最终却没有成为夜欲众多奴隶之一,也算是夜欲的一大损失吧。
墨染随手将亚麻色长发上的墨绿色的丝带松开,走出了调教室。命门外的助手进入房间收拾残局,并且让他们帮那男孩上药治疗。
出了调教室的墨染径直走回了专属休息室,褪去那身白色的长袍,穿上已经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还有T恤,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想起了那些往事。
五年前的那一个冬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墨染在自己的脑中搜索不出一点点有用的讯息。
墨染微微叹息,没想到自己真的在经历了一场车祸以后,将以前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然而车祸为何发生,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墨染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醒来已经是在夜欲了。
对于那些过去的记忆,医生说是因为受到了刺激造成了局部性失忆,才会无法想起车祸发生以前的事情,也许有一天会因为相关的事件恢复也没一定。不过墨染从不在乎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所以五年来未曾想起从前,墨染也毫不在意。
而如今墨染唯一在意的便是那个那时多看了一眼,便勾走自己魂的人。如今,墨染始终记得他醒来的那一瞬间,不是在空旷的病房,而是在那人的房间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人伏案在办公桌上工作的身影,而仅仅只是那人的一个背影,便从此刻入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后来的几日,只要男人出现在墨染的视线中,墨染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男人的身上,然而男人的目光却从未在墨染的身上停留过。
连续的几日,多少还是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他身份——夜欲中最富盛名的“夜聿”。sm界的传奇人物之一,不过据说他生性冷漠,从不多管闲事。所以,让墨染住在他的房里,这件事可是引起了夜欲中男男女女不少的议论。虽然那时候的墨染还是个青涩少年,不过精致的五官早已凸显了他略带阴柔的美,而墨染的那张脸让各种各样的故事板本流传在圈子里,直到夜聿从夜欲中忽然消失,墨染已然替代夜聿成了夜欲中不可或缺的调教师之一,那些传闻才渐渐平息。
作为故事当事人之一的墨染绝不相信是这个缘故。然而墨染始终是一个还算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关注点似乎永远和大人不太一致。墨染的关注点竟然在于聿那么长时间以来,从未将视线停留在他脸上超过三秒,而这竟然成为了墨染最难过的事情之一。
然而当墨染的身体彻底好了以后,墨染便在夜欲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直到半个月后,萧棋的出现带给墨染的只有,他可以选择就此离开,或者是留下成为夜欲的奴隶之一,以此养活自己。不过与被卖入夜欲的奴自是天差地别。而聿却像忽然消失的一样,许久未曾出现在夜欲里,而夜欲中也鲜少有人再提起他。
如今,五年过去了墨染只记得当时的自己执着于留下,却早已忘了当时的自己为何有如此坚定的念头想要在这留下。现在回想起来,墨染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因为失忆后单纯的认为离开夜欲后将无依靠,还是因为想在这里再次见到“聿”。
其实那时的少年墨染心中早已萌发出追随那人身边的念头,只是还未认清自己的那颗心。直到真正的成为了夜欲的调教师,他才忽然觉得聿这么耀眼的人身边绝不会缺少所谓的奴隶,而他哪怕是作践自己,用了那样的方式,大概也不曾拥有留在他身边的筹码吧。
墨染在历经无数“苦难”和萧棋的悉心教导之后,竟破例成为了夜欲的调教师。而且这短短的几年里,墨染凭借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以及吸引无数奴隶的手段,再也不是那个看似青涩的少年了。
不过如今的墨染却始终不知道为何只是当时的一眼,心中便再也放不下了那个人,从此便中了一种名为夜聿的毒。墨染忽然想知道,这五年聿做了什么,为何再也没有在夜欲出现,他又过的好吗……
一声轻响,墨染的思索戛然而止,只见自己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是那个亦师亦友的男人——萧棋,“小染,聿回来了。”
听到心底的那个名字,墨染的眼神忽然暗了暗,忽然调笑道,“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想什么来什么。不知道,我想中五百万这事能不能成真。”
墨染慵懒的像只猫一般卷缩在沙发里抬头望了萧棋一眼,随后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五年未见,也许聿早就不记得有我这个人了,墨染暗自诽腹。
“小染,很多事情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话音未落,萧棋如风一般的已经离开了墨染的休息室。
序 逃
夜深了,城市的酒吧街却充斥的喧嚣,路边的霓虹灯炫彩夺目,编织出了整个城市的梦。酒吧中无数男男女女卸下了白天的伪装,手上轻摇酒杯,似是为了诉说着心灵深处的空虚;震耳的音乐,舞池里伴随音乐扭动的身体,每个人各怀心事,原始的欲望与冲动刺激着那个人。
然而,远离喧嚣的街道,无论夜不管多么深,总有昏暗的路灯会替回家的人照亮脚下的路。夜晚的行色匆匆,又有谁会发现今晚的夜空中没有繁星,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不明亮的天空愈发的迷蒙,而在那层薄薄的云雾之后,有一颗星在努力燃烧自己,发出微弱的星,那颗星似是上帝不小心遗失却再也不曾寻找的一颗水晶。
“呼……呼……”男孩一屁股坐在被影子笼罩的转角处,此刻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真的跑不动了。
此刻男孩的喘气声在远离喧嚣的街道中显得格外清晰。黑暗笼罩着男孩,只有脸上那顺着皮肤留下的汗水在黑暗中折射出天上那淡淡的光。长时间的奔跑让他早已有一些脱力,几日未曾吃饭的他此刻又感到一丝晕眩,男孩用上齿紧咬着下唇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在他的口中散开。
男孩绝望的笑了起来,他的母亲离世不过半年,那些亲戚竟打了那般的鬼主意想将他卖去夜欲做皮相生意,呵,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母亲还在的时候,哪个不是唯唯诺诺,母亲一出事,那些叔父竟开始争权夺利。母亲临终托付,给了几位叔父不少钱财,一个个信誓旦旦说会照顾我。可现今可算是明白了,他们无非是为了夺得他名下的财产,又看他生的好看,索性想将他卖给夜色,不仅能拿到他名下的财产,又能再赚一笔。若不是他还小,又识人不清,又怎么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男孩真切的看清楚了,然这座偌大的城市中,每天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的人也不少,这样的深夜,又有谁能够恰巧路过,顾及他的死活呢。
好累,真的好累。男孩扶着墙慢慢站起,他的双腿早已跑的麻木了,只有脚踝处在逃出来时的意外割伤,在不断用力的过程中,不断地被撕裂,缓缓流出的暗红血液以及撕裂的疼痛保持着男孩脑中最后一丝意志。
不能停下,绝对不可以,若是被他们找到了,自己是不是还要被带回去接受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而且有了这次出逃的经历,他还能有机会逃出那个岛吗?
如今也不枉他隐忍多日就为了找到机会逃出升天,昨天终于有机会混上了出岛的船,哪知才下船便被发现,他便一刻不停的跑。男孩不断地告诫自己不可就这样停下脚步,只要躲过这几天,然后逃出这座城市,自己恐怕才算是真正摆脱那个岛上的人。
在不知不觉中,男孩已经跑进了一条更加僻静的巷子中。他真的跑不动了,他靠在墙边大口呼吸着空气,然而身后那些渐渐传来的声音却提醒着他不能停下的事实。
“快,人就在那……”似乎是看到了那些身影的渐渐靠近,男孩扭头看向巷子的尽头,霓虹灯的闪耀让男孩知道前面会是繁华的大马路,也许他跑到人群中才能真正的寻求帮助,才能混在人群中躲避那些追捕他的男人们。
男孩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路,身子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男孩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跑出这里就好了。男孩冲出巷子的一瞬,尖锐的刹车声响起,男孩只觉得身子受到撞击,然后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下,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他突然笑了,一瞬间觉得这样的解脱也未尝不好。
妈妈,我没有好好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妈妈,我来陪你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