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萧棋和左影的离开使室内顷刻间陷入了安静，墨染就这样看着夜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夜聿坐在床上，被墨染盯得有那么几分些不自然。
“嗯？”墨染此番回了神，方才发现夜聿的脸色苍白，迟疑了片刻，原本那些话，此刻到嘴边却成了，“你怎么了？”
“没事。”夜聿看着墨染，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小染是在担心我么？”
“怎么可能？”墨染自觉是被夜聿看穿了心思，耳根微微发烫，面子上倒是有几分挂不住，转开眼不想再去看夜聿。
“恩。是不可能啊。”夜聿这会也捉摸不透墨染此番的来意，也不敢恼了眼前的人，“小染，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些。”墨染看着窗外平复了方才的情绪，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无意义的事情不要做了。”墨染知道自己没放下，可如今他也没勇气再去捡起这段感情。
“嗯，这是我与师父之间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夜聿权当墨染说的是他去刑堂的事，看着在沙发上下坐着的墨染点点头。
听夜聿如此说，墨染也觉没什么好多说的。起身欲走，却发现夜聿的白衫上，已隐隐被血浸湿，想起夜聿刚才的话，也是猜到了这伤从哪来，“他为什么罚你？”想来左影早上来找他，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事。
“与你无关，你回吧。”夜聿已有些忍不住身后的疼，自然也不想墨染看见自己背后那狰狞的伤，到生了几分急切赶人的心思。
可墨染却觉夜聿这话刺耳极了，一股无名火便这样上了心头，“你们的事，确实与我无关。”说完便是摔门而出。
本就在门外守着的两人，看着墨染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开，而夜聿还坐在床上倒是松了一口气。左影一边摇头一边走入房间，“你这又是说什么了，惹他这么大的火。”
夜聿摇摇头却什么也不愿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墨染怎么就突然……
这厢墨染从夜聿这离开，可是直冲墨涵那边而去。
墨涵门外的侍从自然也拦不住墨染，墨染气冲冲的进了办公室的门，却见做了一室的人，倒也不好说什么。
墨涵倒是看出墨染的情绪，只好让众多调教师暂且回了东宫，昨夜在东宫见过墨染的几位调教师离开前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墨染一眼。
“哟，谁惹了我们小染这么大的火了啊？”这话从墨涵口中说出，倒是有几分戏谑的意味。他自然知道，能让墨染这般失控的，怕是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他做什么了？你这么罚他？”墨染看着这样的墨涵翻了翻白眼。
“他要为你做什么，你不知道么？”墨涵有些好笑的看着墨染。
“谁都不许动夜聿。”
“好好好，不动不动。你让他别瞎折腾，我保证没人敢动。”墨涵这会是彻底看明白墨染是怎么回事了，这嘴上说着不管、不要，这会想来是夜聿被罚，心里却是不好受。
“我昨个可有让非烟告诉你今早让你去刑堂执刑，是不是你自己不愿意来？”
“……”墨染倒是无法反驳这事，“为什么？”
“胡搅蛮缠、公私不分，他不该罚么？”墨涵倒是将问题又还给了墨染。墨染是聪明的，自然也该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这东西给你。”墨涵拉开抽屉将一个小瓷瓶递给墨染，“外用祛疤。”今早他下手虽说有分寸，可这一百多鞭也是将夜聿抽的血肉模糊，若是不好好处理留了疤，只怕是墨染日后见着了，心里也不好受。
要他看，墨染也是个心软的。爱的疼了，可是却怎么也不会恨，只不过把那段感情藏起来了，在这自欺欺人罢了。恐怕，这会想走也是因为发现自己还爱的深，又害怕自己回到过往的阴影里，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索性做个鸵鸟想着把自己藏起来。
“你倒不如给他个偿还你的机会。”墨涵看着墨染，深深叹了口气，孩子们的事情，他其实也管不了什么，“拿着就回吧。”
墨涵的话，墨染倒是听了，拿着瓷瓶，便是回了夜聿的房里。左影和萧棋见墨染去而复返，也是默默退了出去。
“怎么了？”略带沙哑的嗓音在房里响起。他也有些诧异墨染这般去而复返，是要做什么。
“把衣服脱了。”
“嗯？”夜聿却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说，让你把衣服脱了。”墨染又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见夜聿迟迟不动，墨染却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孩童，赌气般的欺身上前啃咬着夜聿的唇。而这一刻，夜聿的身子却僵了，任由墨染的胡作非为。
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在墨染口中散开之时，墨染才悠悠放开了夜聿的唇。
“我没事，你放着，我晚些自己来。”夜聿见墨染拿着瓷瓶，也知道墨染是想做什么了。只是他也不想墨染见这边血腥的，怕他想起不好的事。
“哼。”显然，夜聿这般让墨染倒是一点也不受用。墨染冷哼着将夜聿压到床背，后背死死地贴上床板，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夜聿不禁闷哼，倒是将痛呼生生咽下。
墨染见夜聿这般，“是啊，确实没事。”说完便将瓷瓶随手丢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过后，瓷瓶向着房间的角落慢慢滚去。
墨染坐在夜聿的床边，低头便开始动手解夜魊的袍子。看着墨染这般，夜聿也不好推开墨染，只得纵这墨染的动作，可嘴上却不停的劝着墨染，只希望他能停下手来，“染染，我没事。”夜聿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
“啪”
大抵是说的墨染有些烦了，这一次，夜聿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声响亮的耳光，手中的动作却也不停。
随着墨染解开腰带，拉开夜聿的长袍，白皙的肌肤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这会墨染让夜聿转过身，夜聿也不好再恼墨染，只能任由他。
随着夜聿转过身，只见原本该是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墨染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可方才夜聿还硬撑着说无事，这一口气仍然憋在胸口，让墨染气节。
墨染坐在床边，看了看方才被他丢去角落的瓷瓶，“去吧瓷瓶叼来。”
听到这话，夜聿在倒是觉得一阵苦涩，不是“拿”，而是“叼”，墨染啊墨染，你这是何意呢？
墨染看着夜聿撑着身子下了床，走到角落，将瓷瓶捡起，再走回床边将药瓶递到墨染面前。
夜聿本想试探墨染的意思，静静的立在墨染的面前，等着墨染接下来的训斥或者是责罚。
只是墨染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从他手里接过了药瓶，“趴上去。”如此这般的态度，倒是让夜聿有那么几分心慌。
墨染的手指沾上了瓷瓶中的药膏，细细的划过一条条鞭痕，指甲却有意无意的剐蹭这夜聿背后的伤，像是为了报复方才他的行为。
“染染，我自己来吧。”夜聿着实受不了这种如猫挠心般的感觉。只是刚想起身便被墨染再次压到床上，往复两次，夜聿都没有成功，只得作罢。
终于在十几分钟的煎熬后，墨染终于将瓷瓶放在床头，自己下了床去了卫生间洗手。
等墨染再次出现在夜聿的眼前，夜聿已将长袍披在了身上。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墨染这会倒是清明了许多，“你还记得你在夜欲，当时告诉我的么？”
夜聿自然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羞辱了他，“对不起。”
“若昨夜你说的话还作数，便伤好了以后来见我。”墨染起身向室外走去，“若是不作数，从今往后，你便收了心思。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夜聿看着墨染离去的背影，只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TBC.